#SAC同人连载# 金鱼花火
【十四】
【塔奇克马车间】
“好消息哦，你们所有人的零件都通过了检测！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再次执行新任务了。”顺着悦耳的女声方向望去，一抹雪白的身影映入了塔奇克马们的视野。只见夹着几张报告单的文件垫板被其紧紧地拥在怀中，皓齿在灿烂绽放的粉唇中若隐若现，让人不自觉联想起和煦的春意。
“太好了、太好了！！！”
“这样就可以和巴特桑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呢！”
“对呀对呀，我早都迫不及待了！”
“.…..”
少女的话音刚落，八台塔奇克马便“骨碌碌”地转动起底轮，团团围到了她的身旁，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看着他们因兴奋而手舞足蹈的样子，花火也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嘴角上扬的弧度。虽然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聆听塔奇克马们颇为热烈的情感抒发，但那群孩子们话语中流露出的喜悦之情早已在不经意间悄悄潜进了她的心中。
也许是因为等待检测通过的时间太过漫长，塔奇克马们在今天重获作战自由时显得尤为亢奋。持续不断的吵闹喧哗让花火根本找不到时机插话。唯有等到这帮小家伙们换气喘息的空档，她才见缝插针，再次找到了发言的机会：“我手上拿的便是这次的检测结果，你们想看看吗？”
“不了不了，这些纸质资料根本就不及电子数据来得有趣，看起来只会让人颇觉头疼。”其中一台塔奇克马摆了摆手，果断拒绝了花火的邀请。“反正只要花火酱你对具体情况有所了解就好。”
“就是的！花火酱这么认真负责，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即使不过目检测结果，我们都会相信你说的！”作为附和，另一台塔奇克马大力地点了点头，头部的白色球体眼睛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的微亮。它抬起自己前端的机臂，对准那圆润的表面指了指：“看！这可是信任的真诚光芒哦！”
“真是的，你们大家每次都是这样。不论我说什么，你们都完全认同。要是万一哪一天，我不小心在工作时出错，估计你们都不会有人站出来质疑反对吧。”对此，花火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眼神里写满了对面前八只小蜘蛛的束手无措。
“嘛嘛，花火酱就不要担心啦~因为那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又一台塔奇克马转到了花火的身旁，他伸出机臂上的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我们之所以信任你，就是因为你比之前的检测员好出了太多太多！你都不知道，那个家伙他……”
“严肃无趣、难以亲近，整天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过来上班。”还未等塔奇克马说完，花火便抢先一步道出那已听过无数遍的抱怨，“而且还总是强迫你们仔细查看检测数据和案件报告书，原因是他觉得这样可以让你们对于自身日常的工作有更深层次的了解。”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那家伙实在是太讨人厌了啦！一点儿都不好说话，根本就不像花火酱一样亲切可爱。”身为“巴特专用机”的塔奇克马在此时急忙溜到了花火的身后，并用两只前端机臂开始为其贴心地按摩起了肩膀。“所以说，花火酱千万不要向他学习哦~~”
“可是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啊。虽然用的方法可能不是太迎合你们的喜好，但起码该完成的任务一件也没有落下。”花火边说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机械手指，示意他停下刻意的谄媚行为。“像我这样总是顺从你们的意愿，真怕会把你们惯坏。等到时，素子姐又要说我……”
“所以，陀古萨，上次Y超市袭击案件的报告书目前整理得怎么样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花火还在嘴中念叨的名字就在片刻间化为了真人。随着不远处车间大门的应声开启，素子和陀古萨并肩缓缓走向了塔奇克马们所在的位置。
就在门开的这短短几秒内，塔奇克马们瞬间收住了声，全员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以一副木头人的姿态目视着两人前进的步伐。
一时间，短暂的沉默掩没了原本热闹的车间。寂静的氛围弥漫开来，只留得那嗒嗒作响的脚步声在耳畔回荡。
“我今晚应该可以整理好交给课长，主要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文案工作有点多，一直没能腾出足够的时间彻底弄完它。不过，少佐您放心，我肯定会尽快完成的。”陀古萨棕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素子的身姿。即使是在察觉到塔奇克马们不寻常的安静状态的当下，他还是专心地将注意力放到了工作上。
“那就好。等待会儿从石川那边获取到更为详细的情报后，你也可以把之前相关的报告书拿出来进行比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会的，只要我这边一有发现，就……”倏地，陀古萨停下了将至嘴边的话语，只因敏锐的警觉神经让他即刻察觉到身旁的些许不对劲……
似乎，在这个车间中，有一双眼睛正从某处凝神地注视着他……
可是，就在他刚回过头，准备找出目光的来源时，心头涌上的不安感却在瞬间消散殆尽……只因……除却八台保持消音模式的塔奇克马，和低下脑袋，用浓密的黑发遮挡面容的白裙少女外，那份热切的凝望早已不知去向了何方……
这么看来，难道刚才……只是错觉而已吗……
“怎么了，陀古萨？”素子扭过头，向身旁的陀古萨瞥了一眼。
“没事，少佐，应该只是我多虑了……我们还是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吧……”陀古萨顿了顿神，再次将视线聚焦到了素子的身上。眼前的火红双眸还是如先前一般闪烁着炯炯的光芒，映出了陀古萨浅色的西装外套……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片刻前的状态……
但，俗话曾言：有时候视野所及之物展现出的不一定是毕露的真相……就像此刻，陀古萨并未得知，其实面前的这双眼睛早已在自己出神的瞬间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那对眸子……那对未曾从自己的身上挪移开来……并被遮掩在黑发下的……琥珀色眸子……
【素子和陀古萨走后】
“呼，我还担心刚才少佐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呢！”在确认车间另一侧的大门完全关闭后，塔奇克马们才敢解除之前的警戒状态。“幸亏我们机智地及时闭上了嘴。”
“不过，也幸好，少佐和陀古萨君只是路过车间去找石川桑，并没有对我们关注太多。要不然，我估计今天肯定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完，塔奇克马抬起前臂，佯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
“但……大家，我觉得比起我们自身，现在似乎有一个人更需要我们的关心。”
“呐呐，是谁啊？”
“你们看，就是……”顺着发言的塔奇克马所指的方向望去，他们发现了此刻呆呆矗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花火。只见她稍稍低下了脑袋，让一袭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半掩住黯淡无神的双眸。
“花火酱、花火酱！你没事吧？”塔奇克马关切的声音跃入了花火的耳畔。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再次呼唤时，少女方从思绪漫游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将视线重新放到了身旁蓝色小蜘蛛的身上。
“啊？没事的，塔奇克马，不用担心哦。”一丝淡淡的笑意努力地从花火的脸上挤了出来。
“可是……花火酱，我们电脑里的数据资料显示出的结果并不是这样，就在刚才，你的心率已经达到了正常机械心脏跳动的上限，真的不要紧吗？”方才发言的塔奇克马走到了花火的身旁，使劲地冲她摆了摆前臂。
“就是啊！而且花火酱，你刚才的眼神还一直处在涣散的状态，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看着花火勉强露出的笑容，另外两台塔奇克马也忍不住为她的身体情况担心起来。虽然头上的白色球体眼睛无法表现出他们眼神中所包含的情绪，但从这两个小家伙边说边焦急舞动前臂的样子中，不难看出，此刻的他们无一不认为花火在刚才的问题回答上撒了谎。
“真的没事，要是出问题的话，我现在怎么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和你们交谈呢？”为了放松小家伙们过度紧绷的神经，花火边说边顺势转了几圈。雪白的裙角在空中轻柔摆动，划出了圈圈优美的弧线。“你们看，花火酱可是一切正常哦~”
“不！虽然花火酱自己声称是已无大碍，但我刚才就发现了！花火酱的状态出现异常，是在陀古萨君进来车间以后！所以说……”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刚才波玛桑有说过要我去他那儿拿一份资料过来，好像是和你们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有关系。”还没等“巴特专用机”把自己的观察结果说完，花火赶忙用一个略显拙劣的借口搪塞住了他。“你们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花火就拔起双腿，朝着车间大门飞奔而去。她知道，那八台塔奇克马绝非是省油的灯。既然他们都能发觉自己神情转变的瞬间，那……方才借口中明显的破绽相信要不了多久，应该也能被他们识破吧……
波玛桑和石川桑日常就是在同一个房间内办公的，而刚才路过的素子姐和陀古萨桑要找的人就是石川桑……
本以为可以让流逝的时间抹去心中的印记，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终究还是投入了思念的罗网……就连随口胡编的理由都在不经意间打上了他的烙印……
想到这，花火只得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虽然脚上跑动的步伐并未停止，但，她却发现其实当下的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应该前往何方，才能找到那个自己渴望逃离他身旁的出口……
【花火走后】
“呐呐！！！所以刚才你所谓的发现到底是什么啊？花火酱的神色变化是不是有陀古萨君有什么关系啊？”虽说塔奇克马们的性别设定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小正太，但在打听花边新闻的方面，他们却有着不输少女们的热切八卦之心。
“这还不明白？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人类有一种反应叫做‘过敏反应’吗？我原来可是有在网上看过资料，说这种病症的临床表现之一便是心跳加快、脸色红涨，你们说说这和花火酱刚才的表现难道不像吗？”虽说言论的内容确确实实是瞎诌的胡说八道，但“巴特专用机”一本正经认真普及的样子还是让其余的塔奇克马们对他的细致观察和有理分析不禁称道起来。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陀古萨君不就是……”
“没错！！！他就是花火酱的过敏原！！！”在抛出一个如此高大上的专业术语后，“巴特专用机”骄傲地将头甩向一旁，用机械手指指向前方，潇洒地摆了一个酷炫的定格姿势。
“啊！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我之前听说过，如果过敏反应严重到了一定程度，是会休克致死的！”另一台塔奇克马即刻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他大力地摆动着前臂，底部的滚轮在地板上不断摩擦，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这样推论的话，只要花火酱再多见几次陀古萨君，就很可能会……”
“不要！！！我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希望花火酱离开我的身旁！！！”说完，一旁的两台塔奇克马便将彼此紧紧地拥入了怀抱，开始放声鬼哭狼嚎起来。
“别担心！即使是这么糟糕的情况，我们还是有方法可以应对的！”“巴特专用机”的及时发言让一众陷入情绪低谷的小蜘蛛们重新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他“嗖”的一声跳上了车间中央的高台，站在那儿高举起右臂，大声说道：“资料上说，治疗过敏最有效、便捷的方法就是……隔离过敏原！！！”
“哦哦，意思是……”
“换言之，只要我们尽可能不让陀古萨君和花火酱接触，那她肯定就可以减少过敏反应出现的次数。”
“仔细一想，花火酱平时除了休息时会回到自己的玻璃房间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待在我们的车间内呢。”
“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不让陀古萨君进入到车间的话，不是就可以让花火酱和他隔离了吗？”
“答对！！！正是如此！！！”高举起的右臂在此刻顺势落下，惟妙惟肖地还原了“真相只有一个”的经典动作。“我们在当下要做的，便是杜绝陀古萨君的日常来访！虽然对他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但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够确保花火酱的身体健康！所以，我想，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你们大家都心里有数了吧？”
“当然！！！指令接受完毕！即刻开始行动！”在“巴特专用机”身旁围绕的六台塔奇克马们齐刷刷地将右臂抬举到了眉间。随着这般标准军礼的行敬完成，一系列花式繁多的隔绝手段正开始在这群小蜘蛛们的中枢芯片中逐渐成型……
【花火回来后】
“我说！你们有谁可以给我解释下门把上挂着的标语牌的含义！？”原本早已调适好心情，准备用笑容重新面对一众塔奇克马们的花火在看到牌子上的内容后，便气不打一处来，打开大门冲着里面就是一顿怒吼：“那个No Togusa是什么意思啊？”
“.…..”一连好几分钟过去了，竟然没有一台塔奇克马冲出来朝花火解释其中的缘由。车间内过分的宁静让她不由产生了自己来错地方的错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宽敞车间，花火心想准是这帮小家伙玩心大发，打算和她重温捉迷藏的童年回忆。正当其准备迈出脚步，开始寻找隐匿在某处的蓝色身影时，一个清脆的嗓音从某个隔间中传了出来。
“花火酱，我想，恐怕你暂时不会这么快得到答案哦，因为他们其他人都被巴特桑叫去进行日常训练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你不过去吗？”
“因为巴特桑说，八台塔奇克马中至少要留一台在车间内，以防突发情况的发生。而且，再者说了，比起射击训练，我还是更倾向于静下来阅读自己喜欢的书籍。”顺着声音的方向，花火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台最热爱学习知识的塔奇克马。
与其他爱折腾的小家伙不同，这台塔奇克马的性格较为内向，日常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投身于浩瀚的书海。相比于别的小蜘蛛们堆放满零零碎碎杂物的专属休息间，他车间的内部摆设非常简单：除却满满当当的大部头外，别无他物。
“这么说来，你没参与其他人在车间内的胡闹？”
“与其说是胡闹，倒不如说是他们对你的别样关心。为了可以让你尽快从不对劲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们便自行采取了这样略显偏激的方式。”边说，他边从地上摞起的书堆旁拿起一个瓶子，递给了花火。“喏，这个是他们临走前专门拜托我要交给你的天然机油。”
“可是，这不是目前车间里剩下的最后一瓶了吗？我记得巴特桑最近没有带新的来补货啊。”
“但如果可以用一瓶天然机油换来花火酱再次展露的笑颜，即使是最后一瓶，我想大家也会心甘情愿地交付与你。”
“这么矫情的话可不像你以往的作风啊，说，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学来的？”
“也许是受到了我最近在读的书的影响吧。”塔奇克马伸出手上握着的书，在花火的面前晃了晃。“毕竟这可算是我第一次尝试阅读爱情小说。”
“《简·爱》？是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作品？”封面上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赫然跃入了花火的视野。标题下方是一张羸弱但却坚毅的脸庞，虽然五官并不惊艳，但其眉眼间流露出的自信神情却足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为了追求爱情，不畏惧任何艰难险阻。即使这一路上有着再多的考验阻挠，她都一一忍受，勇敢地挺了过来。因为她一直相信，每个个体都有着自由、平等地追求幸福的权利。”在听到花火准确说出作者的名字时，塔奇克马不由心头一喜。难逢书友的激动之情让它不由得开始向花火娓娓道来了小说的情节和主题，心想以此为契机，和她好好进行一番高雅的交流。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花火应该会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和他探讨书籍中发人深省的桥段，但就在听完塔奇克马的最后一句话时，她竟默默地低下了头，注视着手中所握的天然机油。
“呐，塔奇克马刚才提到了‘自由、平等地追求幸福的权利’，对吧？我还记得，小说里是这么讲的：不论在阶级、身份、财富上有怎样大的悬殊差距，两人的灵魂和心在上帝的面前都是平等的，平等到足以允许精神间进行自由的交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番言论似乎确是激励人心的平等宣言，只不过，讽刺的是，这份平等却需要建立在同等种族的前提下。正是因为男女主角都是相同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有着平等的灵魂……”说罢，花火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中握瓶的力度，以至于手指都泛起了淡淡的红。“可是，倘若这个故事的背景是设定在当下，而且主人公中的某一方由人转变为了机器，那……小说中所探讨的灵魂平等是不是就只能沦为毫无意义的空谈了……”
“花火酱是觉得只有人才能拥有灵魂吗？”
“难道不是吗？不论是人，抑或是义体人，他们和我们AI之间最为本质的差别，应该就是他们所拥有的脑。在那个小小的器官中，人们的记忆、自发情感、思维全都包括在内……不正是这些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构成了人们常言的ghost吗？虽然我知道AI的芯片也可以帮助我们实现与人类无异的思考活动，但……那终究只是外界程序的操纵，根本称不上是自由的灵魂。”
“所以，这些都是花火酱你自己自发得出的观点吗？”
“恩？塔奇克马，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看法不是早都被大家所接受了吗？即使我个人不这么认为，又能有什么用？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改变早已定型的社会观念的，所以……”
“可是，ghost到头来难道不是每个生命体所各自拥有的东西吗？”本想再往下坚持自己观点的花火却在一时间被塔奇克马打断了话语。只见身旁的小家伙将手中握着的书本放到了一旁，开始挥动起双臂，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既然是个体所有，那判定所有权的标准也应当是在个体的手上啊！为什么一定要被他人的观点所束缚？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拥有ghost，那就肯定是有！”
“但是塔奇克马，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个体所占据的部分微乎其微，我们始终不都是在他人的围绕下生活吗？即使我想坚持自己又能怎样？如果无法得到大众的认同，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凝视着手中的天然机油，倏地，那双棕色眼眸曾流露出的惊恐神情在花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只要从塔奇克马的手中接受了它，就意味着自己逐渐接受了AI的身份。而这，不恰恰就是他最不想认同的事实吗……
“花火酱，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为了自己而生活吗？如果我们都只是一味地顺从他人的意见，那我们还有什么个体性而言啊？像我们塔奇克马，在每次进行数据同步化的时候，都还会刻意保留自己的个体意识和特点。要不然，如果八台塔奇克马都是千篇一律的话，那我们活着多无趣啊！”边说，塔奇克马边对着花火转了转自己的白色球体眼睛。
“可是，塔奇克马，你别忘了。身为AI的我们既然是被他人创造出来的，那就很难逃脱‘复制’‘量产’的命运吧……只要在技术允许的情况下，复刻出和自己别无差异的个体并不是什么难事……在那种情况下，连ghost都没有的我们，又能够做些什么来坚持自己的身份呢……”
“如果那种情况有一天真的成真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管，继续做你自己就好啦！不论周围的环境发生怎样巨大的变化，花火酱，你依旧还是你啊！哪怕世界上还存在无数个和你有着相同外形和程序的AI，但身为‘花火’的机器人，却是仅有的个体，是他人所无法取代的！现在的你能思考、能流露情感、能像我们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就是个体性的体现吗？”塔奇克马朝花火靠近了几步，他伸出前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哪怕没有ghost，花火酱不照样还是拥有可以证明自己独特性的证据吗？”
“塔奇克马，我……”
“所以花火酱就不要再过度焦虑啦！不要那么在意他人的看法！只要你自己相信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好！人类的ghost存在的目的不也正是如此吗？”塔奇克马面对花火的球体眼睛加快了骨碌碌的转动。
而此时，在听完塔奇克马的一番言论后，花火并未即刻给出自己的答复。她只是点了点头，朝他递去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虽然花火没有多言，但塔奇克马却相信，她的心中一定已经有了点滴的改变。因为，他看到了，花火原本已然做好准备捏碎瓶子的双手，在此刻，正紧紧地将那雪白的瓶身搂进了怀中……
【草薙素子办公室】
“少佐，您突然找我有事吗？”刚从石川那儿回来没多久，陀古萨就收到了素子的电子脑call，要他即刻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没错……陀古萨，我问你，你还记得当初我招募你来九课的缘由吗？”坐在办公转椅上的素子转了转手中握着的钢笔，饶有兴趣地看着陀古萨问道。
“是因为对于九课而言，成员均是义体人的状况并非有利，所以需要有额外的普通人来协调好成员的构成平衡。”
“复述得非常准确……”在听完陀古萨的回答后，素子满意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那我现在再问你一个问题，除却身体构造的不同，你知道自己和九课其他成员的差异何在吗？”
“我……”在一连思考了好几分钟后，陀古萨也没能给出素子一个成型的答案。看着他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素子忍不住抢先回答起来：“你还有着一颗我们其他成员们所不具备的柔软心灵。和我们这些钢铁心脏相比，你的心总是纤细到能在不经意间影响感染许多周遭的事物。”
“少佐，我不懂你的意思是……”
“俗话常言：解铃还须系铃人……在调查某一案件的当下，我想这句话不用我多言，你也应当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既然那双眼睛未曾从你的身上移开视线，那就说明……”素子边说边将手中握着的钢笔指向了陀古萨。“你，恰恰就是帮助国木田花火解开心结、唤起记忆的重要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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